Science：无症状传染尚未被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论文证据不足

　　无症状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会传染其他人？最近，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的一篇论文似乎给出了相关证据，但很快又被了。

　　我们都知道，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患者往往会出现发热、乏力、干咳、呼吸困难等症状。但随着确诊病例的增多，我们发现有一部分感染者并没有出现上述症状，但随后却被确诊，这类人群被称为无症状感染者。

　　根据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监测方案（第三版）》，无症状感染者即无临床症状，但呼吸道标本新型冠状病毒病原学检测阳性。

　　无症状感染者有没有风险？风险有多大？这些问题目前似乎还没有明确的答案。1 月 30 日发表在医学期刊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（NEJM）上的一篇论文似乎为「无症状传染」提供了证据，但该论文也受到了质疑，《Science》在昨天的一篇文章中报道了该事件。

　　1 月 30 日发表在医学期刊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（NEJM）上有关最初四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的论文引发了人们的广泛关注，该期刊影响因子高达 79.258。这篇论文名为《Transmission of 2019-nCoV Infection from an Asymptomatic Contact in Germany》，描述了境外首例无症状传染的新型冠状病毒病例。

　　该研究似乎了一些公共卫生专家的担心：没有任何感染症状的人也可以向他人病毒。这很可能让疫情的防控难度急剧上升。

　　但很快就有人对研究结果提出了质疑。昨日，在《Science》上刊登的一篇报道指出，该论文可能存在错误，无症状传染或许确实存在，但该论文的结论却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。

　　一些国内研究者也认为无症状患者可能该病毒，但出于科研的严谨性，一时无法提供明确证据。「毫无疑问，在 NEJM 的论文发表后，人们突然掀起了对于无症状的担忧，」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负责人 Anthony Fauci 说道。「这项研究提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。」

　　但现在事明，此前研究给出的信息是有缺陷的。公共卫生机构罗伯特·科赫研究所（RKI）已经致信 NEJM 声明人们对于一些信息的观点有误。

　　当时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称，一位来自上海的商人（图中的 Index Patient，即最初的病毒携带者）在 1 月 19 日至 21 日期间，曾到访慕尼黑附近的一家公司，随后与一位同事（图中的 Patient 1）进行了接触。在逗留期间，这位来自上海的中国身体健康，无感染症状，但她在 23 日返回中国的航班上出现了症状，26 日确诊。

　　与她接触过的同事（图中的 Patient 1）在 24 日出现感染症状，成为首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。此外还有 3 位同事（图中的 Patient 2、3、4）于 28 日被确诊。

　　问题在于，研究者在发表论文之前并没有和这位来自中国上海的（index patient）进行实际沟通。

　　该论文的作者之一、慕尼黑德维希·马克西米利安大学医学中心的 Michael Hoelscher 表示，该论文依赖于其他四名患者提供的信息：「他们表示来自中国的患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。」

　　但是，RKI 和巴伐利亚食品安全局通过电话与中国上海的患者有过交流，患者表示她在期间确实出现了症状：她感到疲倦、肌肉疼痛，并服用了扑热息痛（一种缓解发烧的药物）。RKI 发言人只向 Science 确认了中国患者在确实发生了症状。

　　RKI 机构发言人确认，有关这一项缺陷的已经发给了 NEJM，RKI 同样也告知了世界卫生组织（WHO）和欧洲合作组织。

　　 Charité University 医院的病毒学家 Christian Drosten 说：「这件事情的进展令人感到遗憾，但我不认为有谁是错的，最开始我们联系不上这个中国患者，但人们会认为无病症传染这一个信息需要快速传达出来。」Christian 是实验室之一，也是该论文的作者之一。

　　哈佛大学流行病学家 Marc Lipsitch 说：「不与患者交谈就称发现无病症传染案例是有问题的。但是在紧急情况下，通常不可能与所有人交流。我认为团队太紧张了，他们试图快速弄清楚他们的想法与是什么，而不是小心翼翼地做研究。」

　　公共卫生局对此非常直接，该机构昨天在网站上发布「声称在潜伏期内会传染冠状病毒的研究缺乏证据支持，[NEJM] 的一篇论文随后被证明包含缺陷与错误」。

　　大学传染病专家 Isaac Bogoch 说：「即使患者的症状不明确，也不是无症状感染，无症状意味着没有任何症状，我们对这些用词需要特别小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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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Lipsitch 表示，鉴于在这场全球性危机中，数据更新的速度非常快，因此即使在阅读经过同行评审的论文时，也要格外谨慎。「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的同行评审可能不如往常那般严谨，所以论文中所使用的数据质量也存在着很多的不确定性。」

　　Fauci 表示，当天他与一位同事通过电话，这位同事的身份是中国的传染病学者，也是卫生部门的官员。这位同事确信存在无症状感染的情况，也还有一些无症状患者正在着病毒。

　　世界卫生组织认为，即使存在无症状传染，它在这次的病毒中也只占很小的一部分。周六的一份报告中指出，那些咳嗽和打喷嚏的人更容易病毒。

　　无症状感染者的风险并不值得过分担心，国内学者也发表了类似看法。昨夜在通报湖北省疫情和防控工作情况时，国家卫生健康委专家组、地坛医院感染二科主任医师蒋荣猛表示，作为呼吸道传染病，排出病原体，需要有症状才可以传染，比如说咳嗽可以把病毒排出来，如果没有症状，通常认为它的传染性即便有，也常弱的，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太担心没有症状的感染者。

　　但对于国内的疫情来说，不论到底存不存在无症状传染者，我们都应该从更严格的情况去考虑，即假定存在无症状传染者，我们需要采取更加严格的「隔离」措施。

　　昨天 2 月 3 日下午，国家卫健委发布了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（试行第五版）》。第五版诊疗方案明确了「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」。据协和医院感染内科医生林铃、李太生解读，这是指感染者在症状出现前的潜伏期也可能病毒，由此返程工作前居家隔离一星期十分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