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59网络
您的位置:网站首页 > 焦点人物 > 正文

_焦点人物_腾讯网

作者:habao 来源: 日期:2014-10-24 11:15:43 人气: 标签:焦点人物

  桂林市荔浦县沙子岭,有一座并不起眼的老地主大院,乌黄的墙体,三层楼高的炮楼,雕工细腻的窗栏至今仍然保存完好。这个历经百年的老宅做过地主的家,做过人民的食堂,而最让它引人关注的是它曾做过日本侵华时期的慰安所。

  罗善学的母亲当年就是被关在这里度过了三个月的“”生活。

  2014年9月的一个下午,罗善学在这个被称为“陈家大院”的慰安所接受了一队日本记者的采访。

  罗善学的亲戚带着记者从院子一侧的胡同穿过,到:“老太太当年就是从这里逃走的。”罗善学若有所思地跟着听着,这些他早已经知道。

  不辞的罗善学,总习惯默默地坐着,默默地抽烟。如果有亲戚在旁可以应对记者,他自己便一言不发。

  采访结束之后罗善学笨拙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和他们挥手道别。一旁的亲戚打着圆场:“中国日本以后关系还是会越来越好的,我们还是好朋友。”送走了日本记者,罗善学摇摇头说,“讲不清楚……下一代是好的,但上一代人是坏的。”

  “我不是父亲地里的苗儿”

  原本七十多年前的往事,村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少,而2007年却再次被翻开。一个经过小古告屯村的记者,从村民的聊天中得知这里有一个“日本仔”,寻访下去,韦绍兰奶奶和罗善学的经历才逐步被人们知道。

  1944年11月,日本兵进了广西,在小古告屯二十公里的马岭驻扎了军队,并四处村民。小古告屯的村民大多逃进附近山上的洞里避难,当时20岁出头的韦绍兰背着幼小的女儿下山喂猪,不幸被日本兵发现,车前,“不上车就,他们拿着长的枪。”吓破了胆的韦绍兰和另外两个妇女一同被带到马岭。日本人来之前,马岭最大的地主陈家闻讯逃走,留下一座空空的陈家大院,随即陈家大院被日本人征做了慰安所。韦绍兰便被关在陈家大院堂屋左侧的卧房里。

  在马岭,韦绍兰度过了三个月的隶生活。一天凌晨,韦绍兰趁的空隙背上女儿逃出了陈家大院。跑了两天,终于回到了小古告屯村,心情复杂的丈夫罗巨贤还是接受并了妻子。但好景不长,不久韦绍兰发现怀孕了,算了时间肯定不是罗巨贤的,在罗家巨大的分歧下,韦绍兰的婆婆做主留下了孩子。

  1945年农历7月13日,罗善学降生在这个世界上,作为日本兵和“”的儿子,他无从选择地背负着“日本仔”、“鬼子仔”这些沉重的身份。

  以后的日子里,在罗巨贤眼中,罗善学像个活的招牌,不断地提醒着他那段不堪的记忆。

  从马岭回来不久,被带到慰安所的女儿就过世了,罗善学是罗家的长子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罗善学又相继有了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,父亲的区别对待便愈加明显。

  “我不是他地里的苗儿。”罗善学这样解释和父亲的关系。从小罗善学就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,吃饭时一锅饭煮两样的米,全家只有罗善学吃满是杂菜的粗粮,父亲带回的零食也几乎分不到一点。最让罗善学不满的是他儿时的一次眼疾,父亲也没有出钱给他治疗,使他最终破了相。让他的一生除了心理上的痛苦更增添了身体上的缺陷。

  据罗善学回忆,儿时和小伙伴玩的时候,大家互起绰号,“仔”、“牛仔”、“蛮子仔”大家互相叫,到了罗善学,大家都叫他“日本仔”、“鬼子仔”。起初罗善学并不在意,时间久了,渐渐发觉这绰号包含着很多恶意。问母亲,母亲只是无奈地别管他们,不要回嘴。父亲偶尔和母亲吵得凶,会带出来些“老牛婆”(淫妇)的土话,渐渐地罗善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并深深地埋在了心里。

  父亲的疏离,小伙伴的取笑让罗善学从小沉浸在自卑中不愿与人交流,只愿每日和小鸡小鸭共处。据熟悉罗善学的亲戚讲,罗善学的性格一直比较孤僻,从小即如此,没人特别留意。而随着母亲韦绍兰的经历一点点地公开,大家也渐渐地回忆起来罗善学曾经的种种表现似乎都与之有关——如果有人聊起日本的话题,抗日或是其它,罗善学总是默默走开;看到有关抗日的电视剧,俩都会情绪低落甚至情极落泪。

  唯一肯站出来的日军之子

  2007年报导之后罗家便炸开了锅,韦绍兰的儿女们原本只是听老人讲过日本人来过村子,抓过女人,但并没想到韦绍兰就是其中之一。韦绍兰已经年过80,并不愿意再次提及这些难言的往事。

  2007年3月,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为了回应美国关于问题的议案,多次矢口否认日本与“”的关联,“”并非而是自愿的军妓,并且有行动,也有收入。安倍言论一出,引起中韩及东南亚各国的强烈。也把“”问题推向国际的风口浪尖。

  曾在电视机前看过这段新闻的韦绍兰和罗善学,十分。

  自1992年8月,曾经被强征为“”的韩国妇女金学顺第一个冲破重重社会压力讲出了自己的证言,此后者纷纷挺身。接着在学者的努力下,日军设立并管理慰安所的相关档案资料也相继被发现,这些资料充分地了“”作为一个成熟的制度在日军中的存在,一个追究日本在“”问题上的战争的国际运动在亚洲开展起来。

  正是这样的一场运动让韦绍兰和罗善学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。在学者和的不断努力下,他们终敢地走了出来,成为国内为数不多的能够站出来指证日军的幸存者。

  2007年7月5日,由一直关注问题的上海师范大学中国问题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“”资料馆开馆。这是继韩国首尔、日本东京之后,世界第三个有关“”的纪念资料馆。韦绍兰和罗善学受邀参加了开馆仪式。资料馆外墙的展板上有一半是韦绍兰的资料。

  2010年12月,韦绍兰和罗善学又受到资助远赴东京参加了“女性国际战犯法庭”审判10周年的纪念活动,辗转在几个大学讲述了受侵害的过程和之后无法逆转的人生悲剧。会场上几次抱头痛哭。

  一遍遍地讲述这段痛苦的回忆,对二人来说并不容易,据韦绍兰的外孙讲,关注刚开始的几年,每次讲完旧事,都需要花很长时间平复自己。

  惨淡的今日

  “站出来”后,韦绍兰和罗善学的生活,并没有因为和学者的关注而改变多少。因为半个日本人的身份和有眼疾的相貌,罗善学一直没有说上媳妇,他和母亲一起住在一间七十年代建起的黄泥房子里,是村子里最老旧的房子之一。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地,开裂的墙壁可以看到外面的透进来的光,每每下雨,屋顶都有雨渗下来。

  69岁的罗善学渐渐也没有了劳动能力,全家没有收入。亲戚里只有侄子一家住在附近,也就是韦绍兰的外孙一家。大事小情靠着侄子一家照料,罗善学偶尔割割草替侄子家里喂喂牛。

  武文斌向乡里递了材料,为韦绍兰申请困难补助。据说申请成功之后会有几百块的一次性帮助,此外,苏智良教授所在的中国问题研究中心从2000年开始对“”幸存者进行援助,每年2000-5000元不等的帮助,算上二人的低保、养老保险、无保户、韦绍兰的高龄补助加起来,二人每个月靠这700块不到的生活费过日子,最基本的生活开销仍显捉襟见肘,看病开药都要靠罗善学侄子一家接济。

  韦绍兰身体愈来愈差,两个月前头晕眼花地出门,在门口乡道上被一辆摩托车刮倒,去医院检查,发现了心脏病和肝脏肿瘤。现在每日白天温度升高就头晕得厉害,轻飘飘的身子坐进椅子时,都会伴随着一声沉重的“唉哟”。

  据苏智良教授统计,中国境内曾被日军做“”的妇女有20万以上,只上海一个城市能查到的慰安所就有160余个,数字触目惊心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目前国内能找到的幸存者只有30余人,而这些老人都是90岁上下,并逐年在减少。纪录片导演郭柯的团队跟随苏教授去走访拍摄了现存的“”。2012年,他们制作了第一部纪录片,片名叫《三十二》,意为截至拍摄结束,国内尚存的“”幸存者有32人,今年,他们制作了第二个纪录片,片名《二十二》,时隔两年,又有十位曾经这段触目惊心历史的幸存者去世。而余下的二十二人,不知道是否能看到日本真正承认这段曾经的。

  由韦绍兰指认,荔浦县马岭当时被用作慰安所的陈家大院,被人们发现。作为广西唯一一个可以确认的慰安所旧址,荔浦县将予以修复和,将其建成警示后人的爱国主义教育,预计在2015年9月3日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日前对外。

延伸内容:
读完这篇文章后,您心情如何?
0
0
0
0
0
0
0
0
本文网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