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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敬一丹:不认为焦点访谈监督减弱30号将谢幕主持

作者:habao 来源: 日期:2018-1-23 20:42:33 人气: 标签:焦点访谈采访人物

  她用了2年时间来提醒自己这一天要告别的现实,其中用了1年时间,以写书的形式,把20多年来走过的,做过的一个个节目统统回忆了一遍,“我不是稀里糊涂说再见了,要给自己和观众一个交代。”

  4月25日,中国传媒大学,敬一丹特意将澎湃新闻()记者引到我国著名播音艺术家齐越老师的塑像前,说:“齐越老师是我的导师,他是严师。”她还指着前面那一片小树林:“这就是我们那时候练声的地方。”

  “八百标兵奔北坡”,“如果马上有人接:‘炮兵并排北边跑’,那一定是咱播音系的。”敬一丹说完,就是一连串儿爽朗的笑声。

  圈内人管敬一丹叫“敬大姐”,她在自己40岁、《焦点访谈》一周年的时候加盟其间,从此再未离开。她携手那时才20多岁的白岩松们一走来,白岩松有句话在令人感慨唏嘘之余,又激发着人们无限向往那个黄金时代:“那个时候我还叫小白,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白头发……”

  在发生巨变。“我遇到的时候,很强势,后来又赶上了电视的发展期,我很幸运地体会到电视的巅峰期。到今天新时期,我想安然退休,但新的发展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。我就想,干了那么多年电视,我能不能住新的冲击。”

  敬一丹试图自己,“其实这样也是一种机遇,我遇到一个生机勃勃,很难预料能发生什么变化的态势,也是一种丰富。前面有目标,后面有来者,会让人更积极。比如明年,我们会共同面对什么?这是让人很兴奋的事情。”

  当被澎湃新闻问及这是什么意义上的退休,敬一丹的回答想必能让所有喜欢她的观众松口气,“别以为再也见不着我了,我只是不做《焦点访谈》这样的固定栏目的主持人,一些非固定栏目、特别节目还会有所参与。”

  走在母校盎然葱翠的校园里,谈及未来,敬一丹说也许会按五年的节奏做计划,“现在先定定神,遥望一下,还有各种可能,但可以确定的是,会有更多的机会在这片校园里遇到。”

  1976年,21岁的姑娘敬一丹,作为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,被推荐来到当时的学院。仅半年后,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(77级)也进入了大学。

  原本觉得自己是幸运儿的敬一丹立马知道了“区别”:为什么他们大学要读4年,我们2年就毕业了?为什么他们可以学英语,我们不能?为什么他们可以像像样样上专业小课,我们就得在宿舍上?

  最大的拦虎当仁不让是英语。彼时的敬一丹刚刚够认识26个字母,于是到处打听研究生英语考什么,结果周边没一个人有此经历,也罢,直接进考场看试题。

  第一次进考场,看别人都在刷刷刷地写,敬一丹硬着头皮乱涂一气,掐着表一到30分钟能交卷了,她立马逃也似地离开考场。这个“第一次”让她回去攻克英语,终于到第三次,她英语考了66分,得以成功回到母校。

  敬一丹的导师齐越,就是1949年开国大典上在城楼上播音的那个齐越。当敬一丹颤颤悠悠地告诉齐越,自己的毕业论文想研究节目主持人的语言时,齐越在表示支持之余,更给当时最响当当的几位主持人分别写了小纸条:“我的学生小敬正在做……请您能够帮助她。”

  “当时中国的主持人实践刚刚开始,别说现成的研究文章,连一篇学习体会都很难找到。”敬一丹告诉澎湃新闻。

  毕业后留校任教,敬一丹的第一批学生中,就有今天家喻户晓的张泽群、孙小梅、张政等人,“当时看着孙小梅他们一张张聪明的脸庞,心底直发慌,哎哟天哪,我拿什么献给他们?”敬一丹用“瘆得慌”的语气形容当年。

  后来,敬一丹很幸运地被学校派去实践,当时的任务是:积累素材,回来写电视播音讲义。结果,同样年轻的敬一丹被紧张、刺激、新奇的生活深深吸引,她告诉播音系主任,自己想去工作,40岁以后再回来教书。主任当时自然不答应,直到一年多以后,这位主任理解了敬一丹。

  1994年4月1日19:38,《焦点访谈》,央视一套每天《》之后的浑厚男中音:“追踪报道,新闻背景分析,社会热点透视,大众话题评说——每日请看《焦点访谈》”,开始响彻,这四句话在节目六周年的时候,浓缩为“用事实说线;敬一丹是《焦点访谈》一周年的时候加入的,今年整20年。她是这样理解这个节目的:“它也会改变一些人的个人命运,但它更大的意义是关注,改变个人命运是偶然的。”

  今天有人质疑《焦点访谈》监督的作用弱了,敬一丹并不认同,“《焦点访谈》初创时是一枝独秀,现在监督遍地开花,人们对《焦点访谈》的期待,还希望像当年那样引人瞩目。原来人们不知道监督是什么,看了《焦点访谈》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监督,现在再厉害他也觉得不够。所以现在是主战场分散了。”

  曾参与创办《焦点访谈》、现任央视副台长的孙玉胜在其作《十年——从改变电视的语态开始》中,这样评价的力量:的力量只是一种间接的力量,它能否作用于被监督人,能否影响被监督事件的发展,那得看整个社会是否有一个良好的“信息采信”系统和“征用”。换句话说,新闻本身是不能完成监督的,一个社会的监督手段也不能是惟一的,除新闻的监督外,还应有行政的监督和法律的监督。“”只有与法律的力量、行政的力量接通之后,才能切实有效地作用于社会。

  而对《焦点访谈》的与成功,孙玉胜认为:“显示了的成熟与自信。正是有了这种自信,才有了宽松的。”

  如果说《焦点访谈》总给人带来很多“阴影”,主持每年元宵前后的《中国》节目,使敬一丹仿佛置身“春天里与约会”。

  “13年了,这是我职业生涯最珍贵的积累,它使我有信心。对未来、对人、对时代的变化有没有信心,这对人太重要了。”敬一丹说每每主持完心里都特别饱满,“幸亏我遇到了。”

  人生的魅力在于希望,而希望就意味着总是面临很多选择。如何选择在于自己的判断力,而不同的选择往往指向不同的人生际遇。

  曾有人向敬一丹当面指出,“你很有力,但没有票房号召力,你要是像崔永元那样有点缺点就好了。”

  但是,谁又能说她一点儿个性没有呢?从高校到央视,从经济部到新闻评论部……每一次选择背后,是什么在起作用?“我由衷地喜欢,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。”敬一丹自觉是一个“内心一旦涌动起来,就会非常珍视”的人。

  今天,敬一丹再次面临选择,“也许我会去回访那些我采访过的孩子们?也许我会我的女儿去做公益?”

  敬一丹:实际上关注公益事业,还是我女儿首先进入的。郭美美的事情出来以后,我女儿跟我说,要看看规范的、可持续的公益慈善方式是什么样的,所以她就进入这个领域了。

  敬一丹:这事她还真没有跟我商量,实际上只是一种“告知”,全家一块儿吃饭,席间她很正经地说,这一星期她已经辞职了。

  敬一丹:主要做市场销售工作。她后来给我看辞职信,她提到,这个工作很有挑战性,也很有锻炼,但是她还有一种心理上的愿望没有办法得到满足。

  敬一丹:是的,这样我才关注到“美丽中国”,我女儿负责募资。这在我看来是太有困难的一项工作了,但我看她可以用不同的“版本”跟人介绍公益项目,30秒的、2分钟的、2小时的……她看机会就说。

  敬一丹:我那天是作为志愿者去的。我亲眼看到了那些孩子的变化。“美丽中国”从中国一流大学招募优秀的、对教育有热忱、具有领导力的毕业生,经过严格密集培训后,输送到教育落后地区完成两年的全职、一线教学任务。他们给当地的孩子们创造了很多的“第一次”。比如这群云南彝族的孩子们,四个小老师组织了一个合唱团,问孩子们会唱什么歌,他们怯生生地、只会唱一句国歌。但经过小老师们的努力,我看过一个视频,孩子们唱的是《天空之城》,眼神完全变了。上海那天的晚会,这些孩子们的合唱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。我问他们:你们唱歌和不唱歌有什么不一样呢,小老师们来了之后你们生活有什么不一样呢?一个孩子说:我们生活有乐趣了。我听完这话都要掉眼泪了。

  敬一丹:我的新书有一章叫做“草样年华”,就是讲我职业生涯采访遇到的孩子们,我看着他们觉得眼熟,有一种熟悉。

  敬一丹:有一个小老师说,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在看清生活本来面目以后依然热爱生活。我心想,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个认识。作为志愿者,这也是我走近他们的一个机会,我看到每一个人都特别有故事,有很多海归,很多北大、的高材生,都特别优秀。

  敬一丹:我女儿不像我,我比较感性,比如我会为这些孩子、教师动感情,我女儿会想这有什么问题,她是学理工科的,凡事都是想问题。我看她确实在一边做一边研究,她是在中国公益慈善最低谷的时候加入的,她就想着解答慈善这件事在中国为什么就做不下去,怎样才能做下去。现在需要一些有头脑的,不光有感情还要有智慧的人,去探讨并实践一个可持续的、靠谱的、有信任感的、规范的公益慈善。

  敬一丹:在我退休以后,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,尽管我和这些小老师在一起的时候,我觉得我不如他们。我就想,我能给他们开什么课呢?我女儿我,说我可以培训一下小老师们的普通话,也可以给小老师们谈一谈与人沟通的技巧。

  敬一丹:那时候就是偶然的事情,我遇到了,偶然地参与下,还真没有怎么想过那种规范的、可持续的公益事业。

  敬一丹:也有人说我在这方面应该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,但我想号召力和能力还是两个词,要张罗那么多事,实在不是一件易事。

  敬一丹:其实如果下功夫去了解的话,有可能就会减少。NGO的,包括环保组织等等,对社会有它的积极意义。1990年代,沙尘暴非常的时候,我加入了“自然之友”,也是一个环保组织。我对空气清新的晴天格外的珍惜,每一个晴天在我心里就似乎是一个节日。我们有几位同行是中国第一届的使者,当时是环保部任命的,他们当时就希望用一些民间的力量、的力量来扩大影响,我记得当时崔永元就说,“这个我愿意当”,表现得非常积极。

  澎湃新闻:现在我国的捐赠文化还远没有成熟,社会上要捐赠了就去找排行榜上的富豪们,很多富豪出于对自己捐赠的负责,渐渐都自己成立基金会,自己亲自做慈善,而不是通过慈善组织。你觉得募资难的问题主要出在哪儿?

  敬一丹:我只能说点感想,这个话题我女儿会比我谈得更专业。我觉得公益慈善还没有形成一种文化。比如说我们对公益慈善的参与,很多时候是偶然的,就是碰上了。其实我自己也是,我刚才说有缘遇到,这都带有一定的偶然性,而不是说变成一种生活方式。当它成为一种文化、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,它就成为生活中的一个安排,生活中的一个内容。这个文化需要多年才能养成。我在“美丽中国”上海的工作间看这些年轻的孩子做着极其琐碎的事情,任何细微的事情都自己做,尽力呈现完美。我从心底里喜欢、他们,但我在心里也在衡量,这个事恐怕我还干不了,所以我想中国更靠谱的公益慈善要靠新一代。

  关键词

  焦点访谈是一个以监督起家的节目。创办之初,监督就是这个节目的立身之本。但是,随着市场化的兴起,焦点访谈所承担的监督的职责后来被一部分市场化所承担,而焦点访谈的因素也变多了。数据显示,1998年,《焦点访谈》监督内容占到47%,2002年,这一比例下降到17%。没有看到新的统计数据,但估计现在的比例也没上升多少。最重要的是,随着社交的兴起,监督的已经不是独有。和配合起来一起监督,效果更好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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